女领导天天蹭我车，我笑她这样我娶不到媳妇，她却偷笑道_娶我

我的大众朗逸，买来三年，跑了五万公里，从没想过它的副驾，能迎来一位固定的“神仙”。

神仙姓苏，名晴，职位是我司项目总监，人称“灭绝师太”。

三十出头的年纪，一米七的身高，踩上高跟鞋，能俯视公司里绝大多数男性。

至于我，林宇，身高一米七五，勉强在她视线里有点存在感。

我是她手下的项目经理，一个标准的，苦哈哈的“码农头子”。

故事的开始，平平无奇。

一个月前，公司停车场改造，车位减半，先到先得。

苏晴那辆白色的宝马X3，大致是起晚了，没抢到车位。

那天早上，我刚停好车，就看见她站在我车旁，眉头拧得像个死结。

“林宇。”她叫我。

我心里一咯噔，以为项目出了什么幺蛾子。

“苏总。”我毕恭毕敬。

“你住哪个小区？”她问得直接。

我报了“阳光海岸”的名字。

她点了下头，好看的丹凤眼扫过我的车，“后来，我蹭下你的车。”

这不是商量，是通知。

我还能说什么？

“好……好的，苏总。”

就这样，我的副驾，被总监“征用”了。

阳光海岸离公司不远，开车二十分钟。

但苏晴住的是小区里的联排别墅区，我住的是最外围的高层。

每天早上，我得提前十分钟出门，绕个大圈去接她。

晚上，还得先把她安安全全送到家门口，再掉头回自己那栋楼。

油钱倒是小事，关键是，别扭。

车里就我们俩，一个总监，一个下属，除了工作，还能聊啥？

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

我开着车，目不斜视。

她坐在副驾，要么闭目养神，要么看手机回邮件。

车里的空气，比项目晨会的还要紧张。

我那台朗逸，空间本来就不大，她一坐进来，感觉更逼仄了。

她身上的香水味，淡淡的，很好闻，但对我来说，是压力。

是总监的味道。

是随时可能让我卷铺盖走人的味道。

老妈打来电话，又开始日常催婚。

“儿子，你那车副驾，别老空着，多带女同事吃吃饭，看个电影嘛。”

我苦笑。

“妈，副驾有人了。”

“哟？真的？哪家姑娘啊？做什么的？照片给妈看看！”

我叹了口气，“我们总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女的？”

“嗯。”

“……那也行，多个朋友多条路嘛。”老妈的语气瞬间弱了下去。

我没法跟她解释，这条路，可能是通往失业的绝路。

公司里已经开始有流言蜚G语了。

茶水间里，策划部的几个小姑娘窃窃私语。

“看见没，林经理又载着苏总监来了。”

“都一个月了吧？这是什么情况？”

“傍上女领导，少奋斗三十年啊。”

“可拉倒吧，就苏晴那气场，谁敢啊？”

我端着杯子，假装没听见，心里的滋味却像打翻了五味瓶。

那天晚上，加班到九点多。

从公司出来，天上飘着细雨。

苏晴站在路边，风把她的风衣吹得猎猎作响，显得有些单薄。

我把车开过去，她拉开车门坐进来，带进一股凉气。

“冷吧？”我下意识地问了句，把暖风开大了点。

她“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疲惫。

一路无话。

快到她家门口时，我终于忍不住了。

“苏总。”

“嗯？”

“您看，您天天坐我车，公司里都传闲话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实际。

她侧过头看我，路灯的光从车窗外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传什么？”

“说……说我抱您大腿。”我豁出去了。

她忽然笑了，是那种很轻很淡的笑。

“我的大腿，这么好抱？”

我噎住了。

“苏总，我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这影响不好。”

我顿了顿，找了个自认为最安全的理由。

“您看，您这么天天坐我副驾，搞得我跟专职司机一样。别的女同事看见了，谁还敢坐我车啊？”

“我这……我这找不到媳-妇了怎么办？”

我说完，自己都觉得这理由有点扯淡，又有点好笑。

这算什么？工伤吗？

车里一片寂静。

我甚至能听到雨点打在车顶上的声音，滴答，滴答。

心里正忐忑，想着是不是说错话了，她会不会明天就让我滚蛋。

结果，黑暗中，我听到一声极轻的偷笑。

然后，她说了一句让我方向盘都差点打滑的话。

“娶我。”

我猛地一脚刹车，车子在路边“吱”的一声停下。

我扭头看她，眼睛瞪得像铜铃。

“苏……苏总，您说什么？”

她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说，娶我。不就解决问题了？”

我的大脑宕机了三秒钟。

这是……开玩笑？

还是……潜规则的某种新形式？

我看着她，她的眼神很亮，不像是在开玩笑。

但我不敢信。

“苏总，您别拿我开涮了，我这小心脏受不了。”我干笑道。

“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她反问。

我仔细端详着她的脸。

不像。

她脸上的表情，认真得让我害怕。

“为什么？”我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

“不为什么。”她收回目光，看着前方，“车开进去吧，到家了。”

我机械地重新启动车子，缓缓开进她家别墅的小院。

她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

临走前，她回头对我说了句。

“林宇，明天早上，晚十分钟来。”

“啊？”

“我想喝楼下那家新开的豆浆。”

说完，她转身，关上院门，留给我一个穿着风衣，笔挺又孤单的背影。

我坐在车里，半天没动。

脑子里全是她那句“娶我”。

疯了。

这个世界必定是疯了。

第二天早上，我鬼使神差地，真的晚了十分钟。

并且，手里提着一杯温热的豆浆，和两个肉包子。

我把车停在她家门口，发了条微信。

【苏总，我到了。】

很快，她回了。

【等我三分钟。】

三分钟后，她出来了。

今天没穿职业套装，而是一身米色的休闲服，头发也只是简单地扎了个马尾。

少了平日里的凌厉，多了几分居家的温和。

她拉开车门，看到副驾上的豆浆和包子，愣了一下。

“给我的？”

“嗯，您不是想喝吗？”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坐进来，拿起豆浆，插上吸管喝了一口。

“谢谢。”

车子启动，今天的气氛，好像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了。

“林宇。”

“嗯？”

“你昨天晚上，想了一夜？”

我的心猛地一跳。

“没……没想什么。”

“哦？”她拖长了尾音，“我还以为，你在认真思考我的提议。”

我手心开始冒汗。

“苏总，那个……那个玩笑，不好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

她把喝完的豆浆杯放好，慢条斯理地拿起一个包子。

“我妈，昨天又给我安排相亲了。”她说。

我没接话，不知道该怎么接。

“对方是个律师，三十五岁，离异，带个孩子。”

她咬了一口包子，像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家世很好，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他们觉得，我这个年纪，能找到这样的，就算不错了。”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那你……要去吗？”我还是没忍住，问了。

“不去。”她回答得干脆。

“为什么？”

“没意思。”

她转头看向窗外，城市的早上，车水马龙。

“林宇，你觉得，结婚是什么？”

这个问题太大了。

我一个还没结过婚的，怎么回答？

“搭伙过日子？”我试探着说。

“然后呢？”

“生个孩子，一起养大，慢慢变老。”这是我爸妈的模式，也是我能想到的，最普遍的模式。

她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以前也这么想。”

我竖起耳朵，感觉自己正在接近一个巨大的秘密。

“我有个谈了七年的男朋友，从大学开始。”

我的心，沉了一下。

“准备结婚的时候，他劈腿了。对方是他公司老板的女儿。”

果然是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

“我没哭也没闹，就要了一句话。”

“什么话？”

“他跟我说，苏晴，你太要强了，跟你在一起，我感觉不像个男人。”

她说完，自嘲地笑了一下。

“从那后来，我就觉得，男人这种生物，靠不住。还不如工作。”

所以，这就成了“灭绝师太”的由来？

我心里有点堵。

“苏总……”

“叫我苏晴。”她打断我。

“……苏晴。”我叫出这个名字，感觉舌头都打了结。

“嗯。”

“那……那你昨天说的……”

“是真的。”她看着我，“我不想再去跟那些不相干的人，一遍遍地介绍自己，试探对方，然后失望。”

“太累了。”

“你，我知根知底。”

我差点又一脚刹车。

“苏总……不是，苏晴，你了解我什么啊？”

“林宇，28岁，老家江南小城，父母是普通工人。985大学计算机专业毕业，工作五年，勤奋，踏实，有责任心，代码写得不错，就是有点轴。”

她一口气说完，像是在做项目汇报。

我目瞪口呆。

她连我代码写得轴都知道？

“你……你调查我？”

“你的简历，我看过。你的工作，我每天都在看。”她理所当然地说。

“可是……我们不合适。”我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哪里不合适？”

“你是总监，我是你下属。你开宝马，我开大众。你住别墅，我住高层。这……这门不当户不对啊。”

这些话，我说得底气不足。

由于我发现，除了这些外在的，我好像找不到别的理由。

“门当户对？”她笑了，“林宇，目前是21世纪了。”

“而且，”她话锋一转，“谁告知你，我喜爱开宝马，喜爱住别墅了？”

我愣住了。

“那辆车，是我爸送的生日礼物，一年也开不了几次。那套房子，是我爸妈买的，他们觉得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要有套自己的房子才安全。”

“我自己？我每天想的，就是能准时下班，回家煮碗面，然后躺在沙发上，什么都不干。”

她说的这些，跟我脑海里那个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灭绝师太”，完全是两个人。

“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拼？”她替我说了出来。

“嗯。”

“由于不拼，就会被这个城市淘汰。不拼，就对不起我爸妈的期望。不拼，就会被那些在背后说三道四的人看不起。”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锤子一样，一下下敲在我的心上。

原来，神仙也有神仙的烦恼。

那天之后，车里的气氛，彻底变了。

我们开始聊天。

聊工作，聊生活，聊过去，聊未来。

我知道了她喜爱看老电影，最喜爱的是《罗马假日》。

我知道了她不吃香菜，但喜爱吃螺蛳粉。

我知道了她大学的时候，也曾经为了考四级，啃了三个月的单词书。

她也知道了我的许多事。

知道我妈天天催我结婚，还给我发各种“成功案例”。

知道我最大的梦想，是攒够钱，回老家开个小面馆。

知道我玩游戏很菜，但总喜爱充钱买皮肤。

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苏总监，我也不再是那个战战兢兢的林经理。

我们更像是……朋友。

一个有点特殊的朋友。

公司里的流言蜚语，还在继续。

甚至传得更离谱了。

有人说，我已经被苏晴包养了。

有人说，我的朗逸，是苏晴给我买的。

那天，技术部的老王，一个四十多岁的前辈，把我拉到吸烟区。

“小林啊。”他递给我一支烟。

“王哥。”

“最近，跟苏总监走得挺近啊。”他意有所指。

“顺路，就捎一段。”我解释道。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

“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但是，有些路，不好走啊。”

“苏总监那样的女人，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人能驾驭的。”

“你把握不住。”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抽着烟。

心里很乱。

我把握不住吗？

我连想都没想过要去“把握”。

可是，为什么听到别人这么说她，我心里会不舒服？

晚上，送苏晴回家。

车开到她家门口，我没熄火。

“苏晴。”

“嗯？”

“明天开始，你自己开车上班吧。”

我说出这句话，感觉心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

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不合适。”

我重复着这个苍白的理由。

“林宇。”她看着我的眼睛，“你看着我。”

我不敢。

“你在害怕什么？”

“我没害怕。”

“你在怕别人说闲话？怕别人觉得你吃软饭？怕你那个所谓的‘门当户对’？”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我被她说中了。

我就是害怕。

我一个从三线小城出来，靠自己一步步打拼到今天的男人，最看重的，就是那点可怜的自尊。

我害怕别人异样的眼光。

害怕在一段关系里，自己是处于弱势的那一方。

“是。”我承认了。

“我就是个普通人，苏晴。我只想找个普普通通的姑娘，过普普通通的日子。”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你也……不是我想要的。”

话说出口，伤人，也伤己。

车里的空气，降到了冰点。

良久，她才开口。

“好。”

只有一个字。

“我清楚了。”

她推开车门，下车。

没有回头。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后，我感觉心里空了一大块。

我发动车子，几乎是落荒而逃。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们回到了最初的状态。

她是苏总监，我是林经理。

停车场里，我再也没见过她的宝马。

后来听同事说，她开始打车上班了。

早上，我一个人开车，副驾空荡荡的。

我会下意识地看一眼，然后心里一阵失落。

开会的时候，我们隔着长长的会议桌。

她还是那个说一不二的“灭绝师太”，布置任务，点评方案，条理清晰，不带一丝感情。

只是，她的目光，再也没有在我身上停留过。

我的心，像被挖了一个洞，呼呼地往里灌着冷风。

老妈又打来电话。

“儿子，我托你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姑娘，在银行上班，长得可水灵了。”

“周末见个面，啊？”

我烦躁地说：“妈，我忙，没时间。”

“忙忙忙，你一天到晚忙什么！再忙，终身大事不要了？”

“我说了不去！”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吼完，我就后悔了。

电话那头，我妈沉默了。

“儿子，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没有。”

我挂了电话，把头埋在方向盘里。

林宇啊林宇，你到底在矫情什么？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回到普通人的生活，回到正常的上下级关系。

可是，为什么一点都不开心？

周末，我还是被我妈逼着，去见了那个银行的姑娘。

姑娘叫小雪，的确 很美丽，说话也温温柔柔的。

我们约在一家咖啡馆。

她聊她的工作，聊她喜爱的韩剧，聊她新买的包包。

很正常的话题，很正常的相亲流程。

但我却觉得，索然无味。

我的脑子里，总会不自觉地跳出另一个人的影子。

苏晴会喜爱这家咖啡馆吗？

她应该不会喜爱这种甜得发腻的马卡劳龙吧？

她目前，在干什么？

“林先生？”小雪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啊？不好意思，走神了。”

她笑了笑，善解人意地说：“没关系，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嗯，有点。”

“做你们这行的，是挺辛苦的。”

我看着她，忽然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你觉得，结婚是什么？”

小雪愣了一下，随即莞尔一笑。

“找个合适的人，彼此条件相当，性格合得来，一起组建一个家庭吧。”

很标准的答案。

无可挑剔。

也……毫无惊喜。

我忽然想起了苏晴的答案。

她说，她不想再去试探，不想再失望。

她说，她太累了。

那一刻，我心里某个地方，忽然就塌了。

我好像，清楚了一些事情。

和不咸不淡地结束了相亲。

回家的路上，我开着车，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绕圈。

最后，车子停在了阳光海岸，苏晴家的小区门口。

我没有进去。

我只是坐在车里，看着那栋亮着灯的别墅。

我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或许，只是想离她近一点。

手机响了，是公司同事的电话。

“林宇，不好了！我们服务器被攻击了！用户数据有泄露的风险！”

我脑袋“嗡”的一声。

“什么情况？我马上过去！”

我调转车头，一脚油门，朝公司狂奔而去。

等我赶到公司，整个技术部灯火通明，一片人仰马翻。

苏晴也在。

她穿着一身简单的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挽着，脸上没有化妆，显得有些憔悴。

但她的眼神，依旧锐利如刀。

“什么情况？”我冲到她面前。

“初步判断是DDoS攻击，夹杂着SQL注入。对方很专业。”她冷静地说。

“防火墙呢？”

“已经被攻破了。目前数据正在被窃取。”

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对于一个互联网公司来说，用户数据就是生命线。

一旦大规模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我来试试。”

我坐到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翻飞。

代码一行行地在屏幕上滚过。

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追踪攻击源，分析攻击脚本，修复漏洞，构建新的防御体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键盘的敲击声和沉重的呼吸声。

苏晴一直站在我身后。

她没有催促，也没有说话。

只是偶尔，会递过来一杯水，或者一块巧克力。

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专注，而又……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我敲下最后一行代码，按下了回车键。

屏幕上，不断跳出的红色警报，终于停了。

“搞定了。”

我靠在椅背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办公室里，爆发出了一阵欢呼。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苏晴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

“辛苦了。”

我抬头看她，一夜没睡，她的眼圈有些发黑，但眼睛里，却像是盛满了星光。

“没事。”

“走吧，我送你回去。”她说。

我愣住了。

“啊？不用，我自己开车来的。”

“你的车，还停在我家小区门口。”

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我……”

“走吧。”她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拉起我的胳膊就往外走。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暖洋洋的。

我们并肩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

“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会去我家门口？”她忽然问。

“我……我路过。”我嘴硬。

她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我。

“林宇，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我看着她。

看着她清澈的，不带一丝杂质的眼睛。

那些谎言，那些借口，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我想见你。”

我说。

声音很轻，但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她笑了。

像冰雪初融，像春暖花开。

“笨蛋。”

她伸手，替我理了理熬了一夜而变得乱糟糟的衣领。

“我也是。”

她说。

我的心，在那一刻，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暖暖的，涨涨的。

回家的路上，是她开的车。

还是那辆白色的宝马X3。

我坐在副驾，这个曾经让我压力山大的位置。

目前，却觉得无比安心。

我看着她开车的侧脸，专注，认真，很好看。

“苏晴。”

“嗯？”

“你之前说的那个提议，还算数吗？”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顿。

车子在路口，等红灯。

她转过头，看着我，眼睛里带着笑意。

“哪个提议？”

“就是……”我有点不好意思，“娶你的那个。”

她挑了挑眉。

“怎么，想通了？”

“不怕别人说闲话了？不怕门不当户不对了？”

我摇摇头。

“想通了。”

“让他们说去吧。日子是自己过的。”

“而且，”我看着她，一字一句，认真地说，“我不想再错过你了。”

红灯变成了绿灯。

她却没有开车。

她解开安全带，倾身过来。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柔软的，带着清晨阳光味道的吻，落在了我的嘴唇上。

很轻，很浅。

一触即分。

我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她坐回去，重新系好安全-全带，脸上带着一丝红晕。

“这个答案，满意吗？”

我傻傻地点头。

“那……户口本带了吗？”她忽然问。

“啊？”

“去民政局，不得用户口本吗？”她一本正经地说。

我看着她，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也笑了。

车子重新启动，汇入了城市的车流。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我知道，前面还有许多困难。

我妈那一关，不好过。

公司里，肯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我们之间，还有许多需要磨合的地方。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我转头看着身边这个女人。

她是我并肩作战的战友，是我仰望的总监，也是那个会在深夜里感到疲惫和孤单的，普通的女人。

目前，她将是我的妻子。

“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后来，还是我开车吧。”

“为什么？”

“我那辆朗逸的副驾，已经习惯你的味道了。”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骂道：“贫嘴。”

我嘿嘿一笑，打开手机，给我妈发了条微信。

【妈，别再给我安排相亲了。】

【我找到媳妇了。】

我甚至能想象到，我妈看到这条微信时，会是怎样一副震惊的表情。

不过，没关系。

我会带着苏晴，正式地，出目前她面前。

告知她，这个优秀的，强劲的，同时又温柔的，可爱的女人，是她的儿媳妇。

车子开进了阳光海岸。

这一次，没有在高层区停下，而是径直开向了别墅区。

在那个熟悉的小院门口，她停下车。

“到了。”

“嗯。”

我没有下车。

她也没有。

我们相视一笑。

“苏晴。”

“嗯？”

“我爱你。”

“……知道了，肉麻。”

她嘴上这么说，眼角眉梢，却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我想，这就够了。

往后余生，我的副驾，我的身边，都会是她。

至于那辆朗逸，大致可以光荣退休了。

不过，偶尔，我还是会开着它，带着她，去买一杯她喜爱喝的豆浆。

由于，那是我们故事，开始的地方。